走向深海大洋129：海洋六号的“老黄牛”

——记广州海洋地质调查局海洋六号前任炊事班班长谭雄权

　　之所以用“老黄牛”来形容，实在是没有最恰当的词汇了。老黄牛，老实本分、勤勤恳恳。海六的老黄牛不是投机倒把的黄牛党，海六的老黄牛回归勤劳奉献真谛。在大洋科考一线的海洋六号船上，有不少这样的“老黄牛”，服务员谭雄权便是其中之一。
　　谭雄权是海洋六号为数不多的60后，也是2009年首批赴上海迎接海洋六号船入列的船员之一。因为“辈分”高，大家喜欢称呼他为“老谭”，感觉很亲切、妥帖。今年已经是老谭第四次随海六出征大洋了，是海六少有的“四朝元老”之一。笔者统计过，连续四年出大洋的队员中船员占的比例最多，有9人之多，而且大部分都是全航次。四年来，平均每年有两百天漂泊在大海上为地质事业默默奉献。

一

　　每次见老谭，都看见他在忙碌，不是在给大家发东西，就是在清扫楼道。船长蓝明华认识老谭有六年了，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：典型的广东阳江人，为人憨厚、做事低调，厨艺却十分了得。据他介绍，当初首批入选去上海接船的船员，都是船舶大队百里挑一的精英，老谭靠个人出众的能力被选上，担任炊事班班长。“既然船上领导相信我，让我干炊事班长，我就要干得最好。”一口广东普通话的老谭，一字一句说起来很具有感染力。
　　说到做到，人处事低调的老谭，干起活来却“高调”——认真细致，一丝不苟，尽善尽美，想方设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搞好后勤伙食，让船上的弟兄们吃得好睡得香。他的厨艺以粤菜见长，也通晓湘菜，膳食讲究荤素搭配，清蒸、红焖、烧腊样样精通，广东老火靓汤更是人见人爱……力争让来自五湖四海的海六兄弟们都能吃上家乡的味道，让兄弟们每天有所期待、有所寄托，给相对单一的大洋生活增亮添彩，缓解长期出海内心难免滋生的苦闷。“兄弟们工作都很辛苦、营养来源基本就靠食堂了，如果我能让他们每顿多吃一点、多吸收点营养，我就感到很满足了。”
　　2009年随海六首航大洋，老谭工作表现非常出色，被船上推荐为当年转正候选人，可惜未能如愿转正。“不管转不转正，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，感谢船上领导的信任。”老谭对转正的结果看得很开，工作更加努力，被大家称为“拼命三郎”。

二

　　众所周知，厨房的工作是最苦最累。海六的厨房工作更累一筹。
　　“海六的炊事班长不像商船上的大厨，仅仅掌个大勺子炒菜，其余事情全由二厨搞定；在海六，班长一样和厨工一起轮班，每天早上4点不到就得起来为全船人员准备早餐，值班当天工作时间超过十个小时。”蓝明华介绍到。
　　累归累，但工作却一点不马虎。在大洋航次的每个航段后期，囿于冰库原因，新鲜蔬菜供应不上。为了改善伙食，老谭找来黄豆生豆芽、制豆腐，想方设法提高伙食质量，几百天如一日。
　　即使机器也需要适当的休息，更何况人不是机器。由于工作过于卖力，劳累过度，老谭有一次出大洋累倒了，打了几天的吊瓶才缓过劲来。也许经常进出冰库的原因，皮肤长时间暴露在低温下，2013年大洋航次期间，老谭的双脚冻伤了，皲裂发炎，无奈之下“伤退”回国疗养。经过专业医生系统治疗后，双脚皲裂终于治愈了。
　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。出于爱护，今年大洋航次时，船队领导让他“退居二线”临时担任服务员，负责船上的卫生清洁工作。也许是做习惯了炊事班的岗位，改做服务员后有点不太习惯，刚开始，老谭似乎有点无所适从，但老黄牛就是老黄牛，经过一段时间适应后，老谭迅速转换了角色，将清洁工作做得井井有条。
　　尽管没有担任炊事班长，老谭依然很关心船上的伙食工作，经常协助厨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，同时也很乐意和其他厨工交流心得，分享发豆芽、做豆腐、做月饼等经验，让大伙的日子更乐呵。“我希望把自己所掌握的教给其他师傅，有责任让船上伙食更上新的台阶。”今年大洋期间老谭毫无保留把自己的工作经验传授给其他师傅，深受大家的赞誉。

三

　　俗话说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。和大多数船员弟兄一样，老谭也有自己的辛酸事——长期漂泊海上照顾不了家人。
　　今年7月下旬，老谭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，被告知年逾7旬的老母亲因病逝世。听到噩耗的那一刻，眼泪夺眶而出，悲痛之情溢于言表。“只能对母亲大人的思念放在心底，待到海六凯旋时，再回乡下到她的坟前上柱香……”在和老谭聊天时，这位年近半百的男子汉，哽咽难语。5年前，他的老父亲也是在他出海工作时去世的。男人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　　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，本想努力工作孝敬父母的老谭，不仅再也不能侍奉双亲，连双亲临终时都没有看上一眼。每每念及于此，老谭莫不神悲。孝敬父母是中国的传统美德，父母就是天和地，养老送终不需要理由。谁不想在家戴孝送终？！可是自古忠孝两难全，当你选择了船员这个职业，就没有退路，只有义无反顾地走下去。
　　像要把悲挥洒在大洋，像要把痛深埋在心里。悲痛之后，老谭像往常一样，每天拿着拖把、抹布清洁餐厅、清洁走道。他说，只有努力工作，才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母亲。
　　这就是海洋六号的老黄牛——谭雄权，憨厚忠孝、勤恳低调、甘于奉献、默默无闻的一个海洋人。

（中国国土资源报 程秀娟  通讯员：蓝明华）

老谭在示范做月饼

老谭和其他厨师一起做月饼

满满一盘月饼